【連網】 (記者 張晨晨)日前,在圓滿完成頭天“七夕晚會”的策劃布置之后,徐捷去了趟徐州,對于他和他所熱愛的領域來說,很令人興奮,因為中國舞蹈家協會街舞委員會江蘇聯盟正式成立———作為理事單位成員,他見證了街舞這門年輕人喜愛的藝術形式的成長成熟,不斷壯大;他也更加篤定在街舞的培訓、推廣領域繼續走下去。
一不留神,開了風氣之先
徐捷的“DN街舞培訓”坐落在市區繁華地段,“DN的全拼是dance never stop,意即在舞蹈上永不止步。”他隨口蹦出一句英語,頗有國際范。而幾間培訓教室都布置得時尚清新,幾個年輕面孔身著嘻哈風格的服飾,活力十足。再走進他的辦公室,一塊寫字板上密密麻麻列著工作計劃。“我們全部人員有十二三個,包括演員的話,就五十多個了,每天來上課的學生起碼得有七八十人。”
徐捷其實并非科班出身,2008年,他從我市淮工電子系畢業,踏上了與專業無甚關聯的街舞行當。“我走上這條路,全拜大學時的勁舞隊所賜。沒事就約上好友一起練舞。”徐捷直言,街舞給人的感覺,就是很酷很帥很有型。
的確,街舞是個充滿獨特魅力的藝術形式。上世紀60年代,街舞在美國出現,舞種多樣,主要有走、跑、跳等各種動作,并通過頭、頸、肩、上肢等關節的屈伸、轉動、波浪形扭動等連貫組合,創造出有別于其他舞種的表演效果。“在我們的帶動下,不光淮工,電大、職大等校學生都慕名而來,找我們學街舞;那會,我們就嗅到了一絲商機。”徐捷說。索性,大二時,他跟另外兩個朋友湊錢在匯金廣場租了個40平方米的小教室,作為培訓房,“每周搞培訓,一學期100元。”他說。
實際上,開辦培訓班,并非徐捷的奇思妙想,在此之前,他們到上海參加一項街舞文化交流活動,領略了對方在街舞培訓方面高度商業化的運作流程之后,觀念受到了沖擊———原來,街舞不光是用來玩、用來耍酷的,還能走市場、賺熱錢。畢業后,他懷揣一腔熱忱,和另外兩個好友,一起做起了街舞培訓。當時,他們很清楚,街舞培訓在連云港是一片空白,大有可為;“沒想到,一不留神,我們開了風氣之先。”
小眾藝術的尷尬“回旋”
“街舞在時尚青年群體中流行,但掩蓋不住演出市場的冷門。”徐捷深有感觸,舞蹈市場現在流行的是正統民族舞、現代舞、芭蕾舞,而街舞主要靠各種比賽拼人氣、拿名次,一般被歸入體育健身領域,難登藝術殿堂。徐捷說,“那時就是單純懷著理想主義,覺得有人跟你學,就算值了。”
當時,他們只做街舞培訓,客源主要依賴高校人群。但沒想到,跟在校期間開辦的培訓班相比,運營起來比較困難;徐捷依然記得,培訓班初營業時,參觀的人很多,報名的卻很少。后來他們接洽演出,基本上都是些單一品牌活動,或企業演出,掙錢也不多。1年后,另外兩個同伴堅持不了了,回到各自家鄉,不再從事街舞行當。只有徐捷一人堅持了下來。
徐捷靜下心冷靜思考未來走向。“街舞屬于舶來品,又帶有非主流色彩,社會認可度不高。”他覺得不少人喜歡街舞,就源于淺顯的“很帥很酷”,沒認識到更深層次的內涵,“它不像拉丁舞等,有固定標準,可以走大眾化路線;它是自由、靈動的潮流文化;跟跑酷、DJ、城市涂鴉,都能有機結合。”他意識到,志同道合的朋友最終放棄街舞,或源于這種粗淺認知;他決定,不再單純以興趣為主導,而是加進理性考量和市場分析,學會負責任前行。
“泡沫期”還沒過去
2008年,在徐捷畢業時,我市街舞培訓市場一片空白;而在他的帶動下,現在全市已有五家街舞培訓機構,除了他的DN,還有topstoyse 、0518、藝森、GOP等。徐捷很自豪地說,另外4家的主要負責人,都算得上他的徒弟。
當然,現在自家公司的順利運轉,主要得益于經營管理模式的合理,“正如剛才所言,我們之前很不注重商業模式,培訓師和行政人員全部一肩挑,搞得重心搖擺不定,節奏紊亂。”他說,以專業教學為基礎,輔以商業宣傳,統籌協調,才是規律所在。所以,去年10月開始,他們借鑒健身房模式,建立起專業的營銷團隊;教學與行政分開,分工細化,整體運行才步入正軌,漸入佳境。
“目前,青少年群體還是我們的主要受眾。”徐捷說,“學員分三個年齡段;4到12歲;15到18歲;此外,還有大學生、上班族。隨著暑假降臨,學街舞的小學生數量有所增加。”當然,街舞并非吃“青春飯”。隨著廣場舞的火熱,大爺大媽也成了潛在人群。“雖然不時有些中老年人,跟我們學街舞,但尚未考慮中老年市場,畢竟街舞的動作幅度和專業要求比廣場舞高多了。”不過他們會跟文化館等機構合作,針對中老年人群開設簡單的公益課訓練———藝術培訓市場正是在徐捷等人的帶動下,蓬勃發展。
“目前在我市,大概有10家左右成規模的民營藝術培訓機構,涉及音樂、舞蹈等,一定程度上彌補了基礎教育中藝術教育的不足。”市文改辦主任劉光亞介紹道。而“DN街舞”也發揮了此作用,更在“青少年流行文化”領域打出一片天地。經過他和團隊的努力,現在全市已有5個教學點;在灌云、灌南等縣,也有加盟商。“不過有些加盟商,雖是做舞蹈培訓,但對街舞沒硬性要求,初衷就是:多一個項目多一個增收渠道。”他說,“泡沫期”還沒過去,市場要進一步沉淀。
“民營演藝”的探索還在路上
近段時間,學街舞的人群有上升趨勢;但徐捷知道,僅僅靠街舞培訓,是吃不飽飯的;所以在此基礎上,他又跟朋友組建了文化傳媒公司,接洽一些舞臺布置、活動策劃、微電影攝制,以為街舞培訓提供常態化運營載體。“我們每年平均能接洽七八十個大中型演藝活動,最高端的,要數連云港之夏了。”
通過對演藝市場的市場化運作,在項目運作和業務總量方面實現規模經營,是徐捷的目標。“據我所知,在流行文化領域,全市就我們1家民營公司;其他綜合性民營演出公司也屈指可數,市場還處于起步摸索階段。”徐捷說,相比其他發達地區,人家已有意識地經營一個品牌,引入了產業鏈理念,并與社會各機構形成固定合作關系。“宣傳推廣、舞美工程制作、音像版權工程、紀念品銷售等,都是一條龍。”
與此同時,作為文化產業領域里不可忽視的“民間力量”,政府層面本應有所動作,徐捷對此感慨頗深。“坦白講,我們做演出、比賽,基本沒有來自政府層面的資金支持、政策引導,都是市場自發行為。”徐捷希望,在場地協調和贊助運作上,政府能給予幫助,“比如牽線搭橋,給一些贊助資源;或讓民營資本參與公共演出等,但目前還沒多少突破性的進展。”徐捷舉個例子:“由我們一手發起的全國街舞精英邀請賽,在我市辦到第四屆,但影響有限。幾次比賽,都是跟商場合作,參賽人數最多時三百多人,但官方層面并未參與。”
“政府若能重視我們的心血,那這類賽事將會如火如荼開展下去,并帶動整個地區街舞文化普及,刺激青年消費;文化旅游也會順勢燃起一把火。”徐捷這么說,是有比較心理的———河南的嘻哈幫所主導的WDG街舞大賽、南京大行宮的比賽等,都是政府一手包辦,參與度特別高,已經打成了文化品牌。
不可否認,正是有了“徐捷們”的努力,本土演藝市場的探索,才打破了國營單位和專業團隊的“大一統”地位。“他們以更時尚現代的表演、更商業化的運作,分得演藝市場一杯羹;更是充分發揮了‘鯰魚效應’,帶動本土民營演出機構的蓬勃發展。”劉光亞說。值得一提的是,最近市街舞協會正式成立,徐捷或將擔任會長,“希望此后,街舞文化的市場推廣、開發,能有個更好勢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