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南京]劉永成
今年,我們小區來了好多只白頭翁。就是兩眼上方至后枕白色的那種鳥。它們是以捕食害蟲為主、兼食草籽、水果,受國家二級保護的益鳥。
有時,會看到它們聚在樹頂上。如同哨兵向高空瞭望,隨時會有飛起捕捉飛蟲的;而更多時候,會看到它們成雙成對地在小區飛翔,或站在亭子頂上,或蹦跳于樹的枝杈間尋找蟲子,或站在枝頭得意地鳴叫著。歌喉雖比不上畫眉婉轉動聽,但也非常優美悅耳。
我蘇北老家也常見到白頭翁。我小時候就喜歡這種鳥。它們每年夏天都會到我家門前屋后的灌木叢中做窩,生蛋、孵小鳥,經常立在樹枝上忘情地歌唱。村里人說,你家環境優美,風水好,白頭翁來是好兆頭。它是鶴發童顏、長壽白頭的象征。預示著你爺爺奶奶一定能白頭偕老,幸福美滿。
我是爺爺奶奶撫養長大的,對二老特依賴。巴不得他們能美滿幸福,長命百歲。
后來,爺爺奶奶老了,果真都白了頭,成了一對形影不離,為我看家守院的白頭翁。為供我讀書上學,終日臉朝黃土背朝天,在土里刨食,吃盡了辛苦。直到我高校畢業,才得以安享晚年。在上世紀八十年代,他們都活過了八十望九的高壽,且走得都十分安詳,也算是圓滿了。
“年年歲歲花相似,歲歲年年人不同”,而今,我也成了白頭翁。除感嘆人生易老,歲月無情,想到的是我還能為這個時代做些什么。
從火熱的教育一線退休已近二十年。我一直在發揮余熱,盡綿薄之力。先是給大兒子家接送小孩兼作業輔導,后又為小女兒家輔導孩子至今。讓兒女們無后顧之憂,不為家務分心,一心撲在工作上。
兒女一個個離巢,有小孫子承歡膝下,大大地快活了我的晚年生活。之外,我還培養自己的愛好,看書寫字,作文寫詩,養花種草,運動健身。余生不虛度,歲月再留痕。去年,我參加了全國墨香杯書法大賽,榮獲三等獎,也算是自尋快樂,自得其樂了。